登单于台
"晴日烘香花睡。花艳浮杯人醉。杨柳绿丝风。水溶溶。
破纽绝络兮民不支,不了兰藏兮举世无医。病在腠兮废汤熨,未至血脉兮乃施针石。布指于位兮息至不知,阴阳倒置兮寒凉逆施。内实兮饵之桂附,中干兮反投消以蠹。天生卢扁兮授术上池,跻民寿兮至期颐。
院静春深昼掩扉,竹间闲看客争棋。搜罗神鬼聚胸臆,措臻山河入范围。局合龙蛇成阵斗,劫残鸿雁破行飞;杀多项羽坑秦卒,败剧符坚畏晋师。座上戈铤尝击搏,面前冰炭旋更移;死生共抵两家事,胜负都由一着时。当路断无相假借,对人须且强推辞;腹心受害诚堪惧,唇齿生忧尚可医;善用中伤为得策,阴行狡狯谓知机。请观今日长安道,易地何尝不有之?
阆苑醉乡佳处,想当年、绿阴犹在。君仙寄语,不须点勘,鬼神功罪。碧海千寻,赤城万丈,风高浪快。待踞龟食蛤,相期汗漫,与烟霞会。"
一梦红楼三百年,燕京风物付云烟。凭君话旧存文献,又见都城纪胜编。
"燕里花深,鹭汀云澹,客梦江皋。日日言归,淮山笑我,尘锁征袍。
腾身飞上凤凰阁,惆怅终乖吾党情。
自从俺学出家,偶然把明师遇。受辛勤十数载,无明夜办功夫。传的是道妙虚无,教我紧把丹田固,为残生作道术。行火候煅炼增加,入静定方为沐浴。【梁州】寂然不动分毫志,炼金丹除了厄苦,离尘俗换了凡躯。忘言减语,片时间收敛铅汞聚。有根蒂伏朴归真,有志气腾云蹑雾,有缘分飞上天衢。初学笃志真言语,见世俗人贪财好欲,不顾残生一个个要亻赞金珠。大限到百事都无,费精神使得干枯。从今,至古,神仙本是凡人做。定浮沉认宾主,收汞收铅莫迟阻,自问他有有无无。【哭皇天】化清香吹入中霄路,一时间造化须臾。舞翩翩海底寻鸥鹭,喜的是冷淡萧疏。弟子师徒,笑吟吟同步赴仙都。蓬莱三岛归家去,昼夜功夫无思虑。冥冥杳杳,恍恍惚惚。天门开放道清虚,地户牢关抽添无数。澄澄湛湛功程做,独坐忘言默语,驾河车上下宽舒。功成纯粹守,似有却如无。明明地不昧元来路,包含万象,体不挂丝铢。【乌夜啼】运坤火干天雾,要殷勤守玉炉。炼真汞成至宝,烹白雪似收支金珠。煅黄芽做地母,饮刀圭习真土。将龙虎来擒伏,唿风唤雨。【煞尾】化金仙脱体乘风去,一道寒光满太虚。有婴儿有姹女,有黄婆配亲女。霎时间会云雨,众仙欢个个舞。出了世尘离爱欲,早则不回头,一心觅钟吕,直至蓬莱伴师祖。同共群仙一处宿,升降三宫到紫府。调息绵绵炼真土,收敛黄芽治龙虎,骑坐白鹤跨鸾辂,离却凡间登仙路。再共清风做伴侣,又共明月做道主,飞入天宫玩仙府。
白玉堂东遥见后,令人斗薄画杨妃。"
断续随风远,间关送月沈。语当温树近,飞觉禁园深。
得无馀庆及儿孙。渔樵共垒坟三尺,猿鹤同栖月一村。
扬州旧处可淹留,台榭高明复好游。风亭芳树迎早夏,长皋麦陇送馀秋。渌潭桂楫浮青雀,果下金鞍跃紫骝。绿觞素蚁流霞饮,长袖清歌乐戏州。
将军莫恨汉庭遥。草枯朔野春难发,冰结河源夏半销。
而今只有孤根在,鸟啄虫穿没乱蓬。"
若遣谢宣城不死,必应吟尽夕阳川。"
午景蔽浮云,芳林散清雨。虚窗度遥吹,稍觉青叶举。残蔬知夏余,陨叶兆秋序。幽独无往来,烹茶谁晤谁。
"动静防闲又怕疑,佯佯脉脉是深机。
熙宁八年夏,吴越大旱。九月,资政殿大学士知越州赵公,前民之未饥,为书问属县灾所被者几乡,民能自食者有几,当廪于官者几人,沟防构筑可僦民使治之者几所,库钱仓粟可发者几何,富人可募出粟者几家,僧道士食之羡粟书于籍者其几具存,使各书以对,而谨其备。州县史录民之孤老疾弱不能自食者二万一千九百余人以告。故事,岁廪穷人,当给粟三千石而止。公敛富人所输,及僧道士食之羡者,得粟四万八千余石,佐其费。使自十月朔,人受粟日一升,幼小半之。忧其众相蹂也,使受粟者男女异日,而人受二日之食。忧其流亡也,于城市郊野为给粟之所凡五十有七,使各以便受之而告以去其家者勿给。计官为不足用也,取吏之不在职而寓于境者,给其食而任以事。不能自食者,有是具也。能自食者,为之告富人无得闭粜。又为之官粟,得五万二千余石,平其价予民。为粜粟之所凡十有八,使籴者自便如受粟。又僦民完成四千一百丈,为工三万八千,计其佣与钱,又与粟再倍之。民取息钱者,告富人纵予之而待熟,官为责其偿。弃男女者,使人得收养之。明年春,大疫。为病坊,处疾病之无归者。募僧二人,属以视医药饮食,令无失所恃。凡死者,使在处随收瘗之。法,廪穷人尽三月当止,是岁尽五月而止。事有非便文者,公一以自任,不以累其属。有上请者,或便宜多辄行。公于此时,蚤夜惫心力不少懈,事细巨必躬亲。给病者药食多出私钱。民不幸罹旱疫,得免于转死;虽死得无失敛埋,皆公力也。是时旱疫被吴越,民饥馑疾疠,死者殆半,灾未有巨于此也。天子东向忧劳,州县推布上恩,人人尽其力。公所拊循,民尤以为得其依归。所以经营绥辑先后终始之际,委曲纤悉,无不备者。其施虽在越,其仁足以示天下;其事虽行于一时,其法足以传后。盖灾沴之行,治世不能使之无,而能为之备。民病而后图之,与夫先事而为计者,则有间矣;不习而有为,与夫素得之者,则有间矣。予故采于越,得公所推行,乐为之识其详,岂独以慰越人之思,半使吏之有志于民者不幸而遇岁之灾,推公之所已试,其科条可不待顷而具,则公之泽岂小且近乎!公元丰二年以大学士加太子保致仕,家于衢。其直道正行在于朝廷,岂弟之实在于身者,此不着。着其荒政可师者,以为《越州赵公救灾记》云。